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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正史二三行

作者:鳳久安

文案

多年後,拾京問南柳:“你說,你同我若能過完一輩子,死後寫進史書,大約能有多少字?”

“若是正史,只二三行。”

拾京楞了一下,又問:“若是野史呢?”

南柳笑道:“野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艷史,那一定是很長,很長。”

*正史二三行,艷史卻很長*

~﹡~﹡~﹡~﹡~﹡~﹡~﹡~〖.!這是你絕對沒看過的故事!.〗~﹡~﹡~﹡~﹡~﹡~﹡~﹡~

一次邂逅,一生糾纏。這是個雖不轟轟烈烈但也並不平淡的愛情故事。

*此情無史載,山水共作證*

①平權架空,封同初期的故事,系列文之二

②女主情話技能滿點,最喜調戲男主

③男主面冷心萌,很、好、騙!

④1v1,公主拐騙母系氏族男主的故事,正劇向

⑤2017年2月14日開始更新,基本日更

內容標簽:因緣邂逅 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天作之合

搜索關鍵字:主角:封南柳(封榮),拾京 ┃ 配角:封北舟(封策),傅居,雁陵 ┃ 其它:騙才,騙色,騙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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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

建元二十三年。

距前朝帝駕崩,皇後奉旨登基稱帝,改國號建新朝換朝臣立帝君,震驚十三州的那一天,已過去了二十三年。

二十三年來,洪澤上下十三州,不滿皇後改元另建新朝而起兵謀反的前朝舊黨,基本被剪除的差不多了。前些年勾結前朝舊黨在涼州猖獗一時的神風教,也在今上的鐵腕軍政下乖乖撤出十三州,不敢明目張膽的犯境作亂。

新朝國泰民安,大同的盛世之相初顯。

三月初,春風回暖,積雪消融。

白雪褪去後,露出了昭陽宮原本的紅墻琉璃瓦,宮內的樹木抽新芽,為宮墻琉璃瓦綴上點點嫩綠。

昭陽宮的杏花開了。

宮墻內。

紫衣人撐傘,立於杏樹下,春風拂過,杏花如落雨,紛紛而下。

回廊那端走來一位傳信使,手執餘溫尚未散盡的兩封信件,匆匆行來。

“太子殿下,涼州火銃制造處和雲州青雲營來的消息。”

落滿杏花的油紙傘緩緩移開,杏花滑落,花雨中紙傘下,露出一雙如彎月的笑眼,唇角邊卻不見笑意。

此人正是大同的儲君,封策。

他偏過頭,輕輕吹去袖口落花,道:“念。”

信使站在回廊下,抖開第一封信念道:“涼州火銃制造處,向京叩首問安。目前所餘錢款銅鐵,預計可制新批火銃三百件,制造處可正常運轉至今年秋。下批新件樣式,制火銃所需的銅鐵材料,急需朝廷批示,何時入……”

不遠處,前朝午休的鐘敲響三聲。

一個披著紅鬥篷,約莫四五歲,圓臉洋溢著明媚笑容的小女孩似團紅雲,見到杏樹下的紫衣人,立刻甩掉身後跟從的宮人,小短腿越過花園小徑撲來。

她聲甜如蜜,奶聲奶氣喚道:“父王,我聽到午休鐘了,要去看母妃嗎?”

“阿澤,來。”封策輕輕將傘擱在桌上,彎下腰去迎接女兒。

念信人停了下來。

封策抱起女兒,剛剛還全無笑意的臉現在如暖陽融雪,溫柔笑看著懷中的小紅團,輕聲說道:“咱們就在這裏等你娘,你餓嗎?”

隨後而來的一位宮人遠遠停住腳步,站在一旁,也不說話,只笑,這位宮人是小女孩的奶娘,年紀大約三十來歲,細眼白膚,長相溫婉。

小紅團搖了搖頭,卻笑著說饞。

封策不由也笑了起來,招了招手。

奶娘連忙上前去,接過旁邊人遞來的點心盤,溫聲道:“小殿下要吃哪個?”

“阿袖奶娘,我要蓮子糕。”

奶娘笑盈盈舉起盤子,小紅團挽起袖子拿了一塊,卻是把糕點先餵給封策:“父王先吃,好吃嗎?”

“嗯。”女兒餵來的東西,封策看也沒看,垂下眼,就著她的小手笑著吃了,順帶著揉了揉女兒的頭發,回頭對信使說道,“你繼續,涼州的事,報給軍機處傅尚書便是。你念雲州那封,青雲營……青雲營不會越級向昭陽京發信,我猜,這封信,應該是封榮發來的。”

當今聖上奉前朝末帝聖旨登基稱帝後,立大學士柳書名為帝君,建元三年春,生下一雙兒女。

封策,封榮。

前年,長子封策封了儲君。女兒封榮因性子散漫,對朝堂政務皆不上心,只想寄情山水,因而,家國大任皇帝也沒想過要交付給她。

去年末,在封榮的軟磨硬泡下,柳帝君終於答應放她出京。這之後,封榮以微服體察民情為由,‘奉旨’到雲州游山玩水去了。

信使展信,見信內署名為南柳,高興道:“正是公主殿下的來信!”

封策舒眉淺笑:“你念吧。”

“致兄長北舟……”一張口便念了儲君的乳名,念信人停了一下,偷偷擡眼,見封策未打斷他,接著念道,“妹替兄做千裏眼,至雲州體察民情已三月有餘。雲州風景秀麗百泰民安,兄可放心。唯雲州玉帶林軍防一事,妹放心不下,遂於年初入雲州嵐城的青雲營,替兄察看我封同邊境軍軍況。另附一封平安信,請兄替我轉交母皇父君。祝兄康健,政務繁忙,你們切勿分心掛念我。南柳,建元二十三年二月二十七日。”

“壞……借口用的真好。”封策輕輕嗤笑一聲,擡手刮了刮女兒的鼻頭,“你姑姑又貪玩去了,我就知一放她出京去,她那心就再收不回來了。”

“姑姑什麽時候回來?我想姑姑了。”

“父王不知,你姑姑未說歸期。”封策笑說,“咱們不管她了,咱們等著你母妃,待會兒一起去給你皇祖母問個安。”

雲州地處西南,氣候濕熱,只有春夏而無秋冬。

青雲營駐紮在雲州嵐城東郊,東近碧湖,西臨玉帶林,既是朝廷駐紮在雲州的軍營,也是大同赫赫有名的青年將士訓練營。因而,每當休沐日,青雲營內的兵士到嵐城去,城內百姓見了他們,稱呼他們一句小將軍也都沒錯。

早春三月,青雲營駐紮地天朗氣清,碧草瑩瑩,溫暖潮濕的晨風中微微夾帶著些許從稷山雪頂吹來的寒意。

驚蟄後的第一個休沐日。

因無訓練,南柳起得晚,隨手從枕頭底下翻出根發帶隨意紮了發,撩簾出來,站在操練場旁邊的綠草地上,伸了個懶腰。

她身上還殘留著沈木香的味道,那味道跟她的人似的,慢悠悠懶洋洋的,很溫吞。

陽光大好,鳥語花香,青草地和不遠處的玉帶林散發著早春特有的香氣,清新好聞。

不遠處,和南柳同營帳的宋瑜正與東營帳的姚檢鬥嘴。

南柳百無聊賴,拽了幾根狗尾巴草叼著口中,斜倚著門瞇著眼聽他倆爭執。

東營帳住的都是男人,青雲營操練不分男女,但住宿卻不能不分男女。

分了男女後,操練中劃分對戰組也簡單粗暴起來,直接東西營男女一對一操練,一來二去的,這些未來的年輕將軍們便分了兩撥。

一撥是相互看對眼的。

一撥,是相互看不順眼的。

很不幸,宋瑜和姚檢恰恰屬於看對方不順眼那一撥,遇上就吵,驚天動地。

南柳聽得起勁,睜開半只眼,見自己的書伴兼侍衛,目前身份是和她同住一個營帳的‘戰友’裴雁陵洗漱完畢,捏著露水打濕的頭發回營。

雁陵長腿大胸,額前系三股紅繩編就的額帶,英姿颯爽穿過操練場時,東營帳的幾位男兵目光灼灼看向她,高舉胳膊咧著嘴,興奮招呼:“裴雁陵,到這邊來!要進嵐城嗎?一起去吧,今天有集會!”

雁陵不茍言笑,木著臉回絕了:“不去,再說吧。”

她走來,南柳睜開眼,輕聲戲謔道:“雁陵啊,不然跟他們去,雖不比京中世家子弟,但他們也都是可造之才,挑一個回家堵堵你母親的嘴?”

雁陵表情正氣凜然,進帳取了帕子,一邊擦頭發,一邊小聲回道:“不要,再說吧。”

南柳抱胸倚門,腿交疊著,嘴裏的草一顫一顫,雁陵見了,問道:“你站在這裏幹什麽?今日嵐城有集會,缺什麽,我去買。”

南柳笑:“我啊,我在聽宋瑜罵姚檢。我缺的東西已經寫信問北舟要了,不日就會寄來,不必你跑。集會人那麽多,不想去湊那個熱鬧,所以呀……”她學著雁陵的腔調,慢悠悠笑道:“再說吧。”

雁陵依舊木著臉:“太子殿下見信,定會罵你。每次都是要東西。”

“是啊。”南柳懶洋洋說道,“我前些日子無緣無故的打了個噴嚏,想來定是北舟又念叨我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母皇父君念叨我。話說回來,我倒是想念阿澤了,不知她這半年長了多少,聽說小孩子長得快,一月一變樣。”

“小殿下定然也想著你。”

“這還真難說。”南柳可不好騙,她揚起臉迎著陽光,彎眉笑眼,唇角一挑,臉龐更是明艷生動。

她長舒了口氣,正色道,“倒是你,其他的侍衛一月換一撥,起碼能歇個假,只你跟著我,小半年不回京,你娘一定想念你。其實沒幾天了,我接到涼州來信,明月舅舅已經在路上了,等他到了青雲營,把玉帶林的事情辦妥,咱們就回家去。這次定能趕上五月初五,回去給你爹掃墓去。”

雁陵瀟灑甩了辮子,嗯了一聲,低聲道:“多謝殿下,再說吧。”

宋瑜那邊吵的如火如荼,南柳分神與雁陵說話思家的當口,宋瑜和姚檢竟把戰火引燒到了她這裏。

宋瑜與姚檢比槍法,誰輸誰繞著操練場跑五十圈,並且給贏的人買攬月樓的千秋酒。

宋瑜輸了,卻不服氣。

姚檢嘲她:“怎麽,連五十圈都跑不下來,莫非,我們的宋小將也是靠走關系才進的青雲營?”

青雲營多是靠自身實力打拼出來的正直青年,平日裏最看不起走關系加塞進營的人,比如南柳。

姚檢此話一出,宋瑜頗為光火。

竟然說她是南柳那種走關系進營的世家廢物,簡直奇恥大辱!

“我才不是某個靠家世進營的廢物,姚檢,休得辱我,看槍!”

她手中槍掃起小風一陣,姚檢朝後一跳,避開了她的槍頭,嬉笑道:“喲,涼快涼快,姑奶奶你要不再使點勁,我正熱呢,就缺你這點小風。”

宋瑜銀牙咬碎,恨不得撕碎了眼前這個軍痞子。

姚檢:“怎麽,你不舍得掏那點酒錢?願賭服輸,太陽落山前,我要見到攬月樓的千秋酒。”

宋瑜深知她若不履行賭約,姚大賤人就會以此為把柄笑話她半年。

但她又實在不願到嵐城買酒,跑圈可以,買酒不行。面子是個問題,錢也是個問題,一壺千秋酒賣的並不便宜……

正犯愁時,宋瑜看到了南柳,眼前一亮,正氣凜然道:“柳南柳,你來!”

南柳驚奇睜眼,扔了狗尾巴草,挑眉指向自己:“我?”

雁陵本能上前一步擋住南柳,看向宋瑜。

“雁陵姐姐不要護短!柳南柳,我叫的就是你!”宋瑜哼道,“武功馬馬虎虎,平日操練全是糊弄過去,靠著家世背景進的青雲營,助長走後門邪風,大家夥可都看得清清楚楚。今日我宋瑜必須代表青雲營治治你這種世家廢物了!”

“哈。”南柳微微一笑,不甚在意。

宋瑜擡起下巴,傲氣道:“什麽朔州柳氏大族,在軍營,就要以軍功論長幼,你什麽都不行,若要按軍功排,定然排行最末,排最末的,就要給我們買酒。”

雁陵眉一沈,欲要開口呵斥她,卻聽南柳嗯了一聲。她驚訝回頭,見南柳垂眼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擡頭一笑,笑眼在晨光下晶瑩閃爍,很是開心。

“行啊。”她像貓一樣腳步輕盈地走上前,懶散背著手笑道,“算算日子,離祈願節也不遠了,今日就當我高興,千秋酒,一營一壇,我白送你們。”

豪氣完,她悠悠轉身回營帳換衣服去了。

宋瑜氣結咬牙:“又顯擺那點臭錢!”

其實,裴雁陵是跟南柳一起中途□□青雲營的。因她和南柳的身份目前不能明說,剛入營時這些年輕的小將軍們都不服氣,甚至還有找茬單挑的。

但沒幾天,在以軍功實力排名的青雲營,裴雁陵就靠過硬的功夫贏得了大家的尊敬。

她畢竟是皇族侍衛出身,功夫底子好,一出手就知是有實力的,不像南柳,插隊進營後,明明白白就倆字——糊弄。

因而,比較雁陵和南柳這兩個中途進營卻實力懸殊的關系戶,大家最終達成一致,把火力集中在了更像世家廢物混軍功的南柳身上。

可畢竟南柳報的家門是朔州柳氏,跟柳帝君沾親帶故,青雲營的這些兵士再瞧不起她,也不敢明著給她使絆子,只好嘴上出出氣,平日裏瞧見南柳就諷兩句。

雁陵曾想幫她立威,被南柳攔了。

南柳好脾氣道:“不急。他們不知道我為何來青雲營,你還不知道?其實啊,他們諷我,我就放心了,隨他們去吧。何況,有時候看他們想破腦袋尋詞諷我,也挺有意思的。”

雁陵轉進營帳,見南柳已經穿戴完畢。

她脫了統一配發的燕尾青色軍服換了身讓她更像繡花枕頭世家廢物的茄花色衣裳,細看能認出她袖口領口標志著她皇族身份的牡丹紋暗繡。

南柳腰間掛了個銀線織就的牡丹紋香囊,她解了袖帶,將紫色袖帶纏上頭發,廣袖一舒,悠悠笑道:“如何?”

雁陵卻道:“我去吧。”

“不必。起了興致,我去便是。”南柳沖她一笑,眨了眨眼,“反正有人跟著,酒水不必我擡,我就是突然饞攬月樓的酥雲卷了,去坐一會兒就回。”

攬月樓坐落在嵐城西。

慢悠悠晃進城,南柳從袖中摸出一把骨扇,敲著拍子,款步走進攬月樓。

攬月樓的葉老板是個眉目溫柔的中年男人,鬢邊已有霜發。

此時,葉老板正與便裝買酒的侍衛算賬,他手指撥著算珠,瞧見南柳進來,笑紋更深:“小將軍又來照顧生意了,今日還是原樣給您上菜?”

溫聲細語,難掩身上的書卷氣。

南柳一直覺得攬月樓的葉老板在未賣酒做生意之前,一定是個教書先生。

她笑道:“原樣上菜即可。”

買酒的侍衛聽到聲音,微不可查的向南柳頷首行禮,南柳一笑,無聲動唇:“辛苦了。”

葉老板低頭撥弄算珠,似是沒看到,臉上不起半點波瀾。

南柳敲著骨扇慢悠悠上了樓,挨著窗邊坐下來。

窗外樓下城門口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一覽無餘。

菜上齊後,她倚在窗楞邊,閑閑打量著街景。

因是逢五大集,街道兩旁全都是人,買賣交易忙而不亂。

南柳就喜歡雲州這種景好人也好的地方。

她捏起酒杯,抿了一口千秋酒,口中甘甜已過,苦澀未消。

城門口緩緩走來一隊著裝怪異的隊伍。

隊伍中有男有女,走在最前面的年輕女人背著弓,身後的男女腰間掛著一把把磨的發亮的彎刀和一張張色彩濃艷突眼獠牙的惡鬼面具。

他們光著腳,穿著花花綠綠的粗布衣裳,個個身姿頎長,膚白貌佳。

走在前面的人,身上的顏色多一些,不同顏色的布條披掛在身上,主色調為紅,披在腰間身後的布掛多是黃綠藍紫之類的,尤其是為首持弓的女人,身上顏色最多,色彩撞在一起,像個花孔雀。

她手上腳上戴滿了奇奇怪怪的銀飾,連頭發上都纏有銀鏈垂珠,水滴型的朱紅色寶石眉心墜垂於額前,與眼底一指寬的紅紋相配,眉心墜在陽光下閃著灼目的紅光,恰恰晃到了樓上南柳的眼。

南柳來了興致。

好巧不巧,今日碰到了幽居在玉帶林深處的蒼族人。

蒼族人,巫族後裔,信仰溪水母神,素來以母為尊,是個母系氏族。

百聞不如一見,早年她未出京城時,就對書中記載的雲州蒼族頗感興趣,閑時還學了幾句蒼族語。

南柳揚了揚眉,把玩著手裏的酒杯,心想,要不要尋個理由去和他們搭個話。

蒼族持弓的女人眉峰淩厲,她用尋找獵物一般犀利發亮的目光環顧一周,在攬月樓對面尋了塊巴掌大的空地,站了過去。

隊伍停了下來,其他的蒼族人井然有序地站在她身後,南柳這才發現,隊伍的最後,還有一人,延頸秀項,修長挺拔,腰線極佳。他赤足白衣,身上沒有其他顏色,銀飾也少,只手腕上戴著纏絲銀環,銀鉸鏈與他手指上的三枚銀戒指相連,在午前不算熾烈的陽光下閃著柔光。

南柳盯著他的手看了好久,直到他彎下腰將身上背的東西鋪在地上,她才回神,心中感嘆道:“他這雙手線條可真美。”

南柳視線忍不住地上移,又見他長發烏黑及腰,兩邊烏發編成兩股辮子與一根淺紫色細花藤相纏相繞,綴於腦後,花藤尾端的淺白色花恰開在發尾。

他這打扮在一群花花綠綠的蒼族人中超凡脫俗,十分矚目。

南柳目不轉睛看了會兒,又暗嘆一聲可惜。

可惜,這背影身段包括手指甲蓋都好看的人,卻沒有摘面具,色彩濃烈紅綠對撞獠牙外顯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臉。

南柳越想越好奇,越好奇,心就越癢,心中的癢勁順著血液流至手指尖,她的手指尖忍不住動了動,很想現在就去揭了他的面具,瞧瞧他到底長什麽樣子。

聽說蒼族人都長的漂亮。

大約是因為,蒼族的女人只會挑強壯漂亮的男人生育後代,因而一代代繁衍下來,蒼族人個個都高挑美麗。

南柳越想越心癢,終於,她放下酒杯,骨扇朝腰間一別,彎眼挑眉,悠悠下樓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情人節快樂。

正史二三行這個腦洞,終於寫成文字了,非常開心非常激動。

歡迎新老顧客光臨,這本我不吹代表作了,怕flag,但說句大實話:肯定好看!

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好看,你們猜不到劇情發展的(大概)。

篇幅較長,預計在50萬左右,100章靠上,但應該不會超過55萬,大約要從2月份,一直陪伴你們到6月份。

提前感謝入坑的各位,歡迎大家乘坐名為鳳久安腦洞的列車,請系好安全帶,出發!

司機我絕對靠譜,大家放心,看我的文,什麽時候都不會出現作者抄襲融梗借鑒或者作者人品三觀黑點這種情況,穩穩的,人品有保證文品也有保證,咱們安全出發,順利到達,帶給每一位乘客飛一般的完美體驗。

PS:本書中中央機構設置沒有確切年代參考。糅雜了漢唐宋明清各個朝代的設置,三省六部以及軍機處內閣等都有化用修改,因而文中出現的官稱官職,官員職責以我定的為準,特別要說明的是大學士這個,非清朝的那個大學士,職能不同。有點靠近唐剛設大學士的那個,地位比明清要低。

在嘮叨一下文中關鍵武器設定:火銃。它是□□的前身,實際情況是,明朝是咱國的火銃處於領先水平,結果清入關後,銷毀相關書籍,依然興冷兵器,閉關鎖國,使國家錯失了發展火器現代武器的好時機。

大家看這篇文時,不需要費心考據。還是那句話,這文也沒法考據,我都讓男女平權了,男皇女帝宰相大臣一大堆,大家平起平坐連嫁娶和必須從父姓都沒了,咱的哪個封建王朝敢這麽玩?大家放心看吧,邏輯肯定沒大問題,故事也很好看,我拍著自己平坦的胸脯向你們保證!

來吧,夥伴們,跟著我一起high半年吧!

再PS:更新時間播報:目前存稿可供14號到21號更新量,每天固定上午十點更新一章,每章字數都在3400以上。21號會在有話說中再次播報存稿量和更新時間。現在,放心看吧~我坑品老夥伴們都知道,有保證的!

☆、蒼族

葉老板擦拭著酒櫃,見南柳下樓,笑問:“小將軍這麽快就要回去?”

南柳眼不離那個白衣人,倚在酒櫃前問道:“葉老板是嵐城人?”

葉老板笑道:“是,我是嵐城本地人。”

南柳朝街對面的花孔雀隊伍揚了揚下巴,問道:“對面那些,可是蒼族人?”

葉老板扭頭看了,微微笑道:“是呢,他們偶爾會到城內來賣蛇膽藥材,換些錢買點稀罕物回去供給族長。小將軍要去看看嗎?若要買東西,去那個穿白衣的孩子那裏問,只有他會說官話。”

南柳微驚:“只有他?”

“蒼族深居玉帶林,打獵建屋紡紗織布,能自給自足,因而與外部隔絕,大同之前,嵐城的百姓都沒見過蒼族人。我看小將軍的年齡不大,不知你是否知道建元元年的嵐城之戰?”

南柳自然知道,她父君每年都要跟她嘮叨幾句建元元年的雲州戰役。

建元元年,母皇剛剛登基即位,神風教從涼州越境入雲州襲擊嵐城,與前朝亂黨勾結,以雲州為起兵地,妄圖與母皇劃江而治,分裂十三州。後來大同軍民齊心,粉碎了神風教和逆賊亂黨的陰謀。

南柳沒想到她只提了句蒼族,葉老板能扯這麽遠。

雖有些心不在焉,但南柳嘴上還是應了聲:“怎會不知,邪教犯我大同,洗劫嵐城,萬幸驕陽明月二位將軍坐鎮雲州,得以驅逐邪教,護我大同百姓周全。”

葉老板微微擡手,指了指街對面的那些蒼族人:“神風教從涼州哈什山越境而來,穿過玉帶林時與蒼族起了沖突,擄走了幾個蒼族女人。蒼族女為尊,神風教此舉激怒蒼族人,蒼族的巫女和族長下令追擊,那時神風教正攻嵐城,因事發突然,驕陽明月二位將軍還未到嵐城,城中亂作一團,百姓絕望之際,忽聽城外玉帶林傳出陣陣牛角號聲,不一會兒,箭雨從天而至,蒼族除了不能打仗的老人小孩,幾乎全族出動,就在嵐城外,嵐城百姓看著他們一刀一個腦袋,收割神風教的腦袋。”

南柳突然覺得自己之前想錯了,這位葉老板可能不是教書先生,而是說書先生。

她聽出了幾分興味,追問道:“之後呢?”

“蒼族人代代幽居玉帶林,那是他們第一次出林,出場不可不說震撼。可惜神風教配了火銃,等領兵人反應過來列隊回擊時,蒼族人憑弓箭彎刀根本敵不過,那一仗蒼族人傷亡慘烈,那天晚霞如血……”

“葉老板。”南柳剛被勾起的興趣,在預感到他要長篇大論後立刻消失,無可奈何打斷道,“我最開始問你什麽問題來著?”

葉老板知自己犯了老毛病,連忙道歉,“我長話短說好了,驕陽明月二位將軍幫他們剿滅了神風教,和蒼族達成友好盟約,那之後,蒼族才會偶爾從玉帶林出來,到城內來換點稀罕東西回去給族長。但早些年,到城中來的蒼族人官話講不好,每次買賣東西總要鬧出些事來。大約十年前,隊伍裏忽然多了個蒼族小孩,官話很流利,就是那個穿白衣服的,他叫拾京。”

南柳確認道:“你說的是街對面戴面具的那個?”

“是。”

南柳默念兩遍拾京二字,問道:“我曾聽聞,蒼族人以母親的名做姓,這拾京二字,葉老板可知怎麽寫嗎?”

“拾京。”葉老板好端端的卻突然嘆了口氣,“他同我說過,他的姓,是撿來的意思,我想應該是撿拾的拾吧。”

“稀奇,他母親名為拾?”

葉老板皺起眉頭,不忍道:“不,是他父親,他父親叫拾。”

“我記得蒼族不是以母為尊,只認母親不認父親嗎?他怎麽能姓父親的名?”

“因為不配從母名。蒼族人不承認他。”

南柳驚訝看向葉老板。

葉老板放下抹布,似是想起什麽,一邊嘆氣一邊搖頭。

“小將軍要是感興趣,我來講講她們蒼族的事吧。”葉老板慢吞吞道,“他們族長喜歡我家的千秋酒,每次蒼族人回玉帶林前,都會在我這裏買一壇酒。一來二去,葉某也算是那孩子的相熟,知道了不少蒼族的事。”

南柳剛剛還含著笑意的眼眸,現在沈靜的似深潭,嘴角一抿,表情似含笑而怒。

她還未了解詳情,便因葉老板的那句‘不配,不承認’生出了幾分怒氣。

“瞧見那個身上搭六色布的姑娘了嗎?”葉老板指著持弓的蒼族女。

南柳沈著臉道:“瞧見了,花花綠綠的,老遠就被她晃了眼睛。”

“她是下一任的蒼族族長。”葉老板說道,“蒼族人崇尚色彩,族中地位越高者,能穿的色彩就越多。族長七色為尊,她的女兒穿六色次之。五色為蒼族巫者,四色為婚配過的男人,三色是還未育子的男孩子。”

“單色呢?”

葉老板轉了語氣,望著街對面的白衣人說道,“三色是正常情況下的最底端,單色白,未染過的布……只有拾京一個人穿。”

南柳眉頭一沈,表情更是冷冽:“為何?”

葉老板道:“蒼族人信奉溪水母神,最重血脈。他們為保血脈純凈,決不與外族通婚,更不會與外族人生子。他們認為外族人的血不幹凈,若是與外族產子,生下的孩子也是不幹凈的,不配為蒼族人。拾京他是異族子,因而蒼族人不認他。”

“蒼族既不承認,那就讓他跟著父親,出林子便是。”

葉老板面露同情:“小將軍忘了,他父親名拾。”

南柳拇指搓著袖口,想了一想,問道:“你的意思是,他父親是蒼族人拾回去的外族人,不知家在哪?”

葉老板點頭:“我猜的。十年前那孩子第一次到酒館來買酒,我問他官話是誰教的,他那時還小,我問什麽他就答什麽,他親口跟我說,是他阿爸教的官話,阿爸是外族人。我又問了他一些問題,得知他父親早已不在人世,且死在蒼族,拾京他也不知道父親家在何處……不過有件事我一直沒能弄明白,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的那些被神風教擄走的蒼族女?”

“你說。”

葉老板疑惑道:“蒼族人最恨血脈不正。當年被神風教擄走的蒼族女,有幾個活了下來生了孩子,孩子剛出生就親手掐死,沈入墨玉潭。此事被采藥人目睹報了官,嵐城的官員專程進林查問過,可蒼族奉血脈信仰為天,為不與蒼族起沖突,辦案的官員最後不得不妥協,判她們無罪。我的意思是,活著的異族子,只有拾京一個。我不知他為何能活在蒼族活下來,蒼族人沒殺他,但也未承認他,是不是很奇怪?”

南柳問:“他父親是誰,是神風教教徒嗎?”

葉老板搖了搖頭:“我不清楚,我覺得不是,神風教襲擊蒼族是建元元年的事,拾京年紀應該不滿二十,時間對不上。另外,拾京偷偷跟我寫過他的名,一個‘京’字,說他名字是父親起的,前年,他還問我京城在何方,離這裏遠不遠。待會你可以聽一下他的官話,北地京腔,早些年更明顯,這些年他的雲州腔稍顯,京腔倒是淡了些,我猜他父親應該是京城人……而且我總覺得,蒼族人不殺拾京的理由,應該和他母親有關。”

葉老板說完,見南柳垂眼沈思,連忙又追了一句:“這些都是我瞎猜的,定有不對之處,小將軍不必太認真。”

南柳沈默許久,忽然擡眼一笑:“葉老板能聽出我是哪裏人嗎?”

葉老板抿了一抿嘴,輕聲說:“小將軍,是京城人吧。”

南柳沒有註意到葉老板的表情,抽出骨扇,輕輕扣肩,笑道:“那就讓我這個京城人前去聽聽這個……異族子的口音吧。”

說完,她收起臉上的同情,眼含笑意,徑直朝街對面的蒼族人走了過去。

前一個買蛇膽的人剛走,拾京跪於方布上翻動藥草,忽見一抹身影侵入,與自己的影子重疊,遮住了陽光。

“你這些東西,怎麽賣?”

頭頂傳來的聲音像溪水,平靜清澈,話中帶笑卻不飄不浮。

拾京擡起頭,目光透過面具落在她身上,對上了一雙桃花笑眼。

他避開南柳的視線,把目光收了回來,落在她腰間懸掛的做工精良顏色柔和漂亮的香囊上。

這個香囊的顏色,像明月升空後,月光浸染到夜空的顏色,紫中透著藍,上面的銀絲繡又像月亮周圍的星,幽光浮動。

這恰恰是大母一直想要的顏色,大母一直夢想著把夜空繁星披在身上,可他們染不出這樣的顏色,整個嵐城也沒有。

拾京側過頭,果然見溪清和溪砂姐弟兩個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位客人的香囊。

溪清沖他打了手勢,溪砂用蒼族話說道:“拾京,我要那女人腰上掛的夜色。”

拾京慢慢收回手,低頭盯著南柳的影子,說道:“可以賣錢,也可以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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